男人涼涼的嗓音冷如冬水,是自己從沒有感受過的陌生,聽得心裡一陣發寒。
聯想到剛才那場情事他狀態明顯不對勁,簌簌清楚,顧青宴現在問這話肯定是已經知道瞭什麼。
也好,虛與委蛇這段時間,她也累瞭。
自己不想生孩子,顧青宴又需要孩子,今天把話講清楚對雙方其實不見得是壞事。
她回過頭,從容自若攤開掌心,無畏地直視男人目光。
“是我自己配的避子藥。”
“咔吧……”
顧青宴一拳砸在床頭,雕花架子床棱被震破,幾道清晰的裂紋顯出來。
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貫穿瞭自己,像被重錘猛擊,口中一陣腥甜,又像被人刀鑿斧劈生生割裂開皮肉,不住地在傷口攪拌……
他黯然垂下眼簾,手緊緊按著左邊胸膛來遏制心中的痛楚,這丫頭怎麼能這麼平靜?這麼沉得住氣?
皎如白玉的小臉沒有絲毫變色,看自己的眼神更沒有躲閃,甚至帶著種魚死網破的決絕。
決絕?
他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的?
莫大的痛苦,讓男人如雨的冷汗從額頭滴落下來。
他睜開眼,喉頭滾瞭滾,盡量讓自己語氣變得平靜。
“簌簌,我再問你一次,你可要仔細想好瞭才說,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?”
他還是願意給她臺階,今天在母親面前,自己都幫她把這事攬瞭下來,現在隻有他們兩人,隻要這丫頭否認,他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。
簌簌望著面前的男人,剛才那一拳勁頭不小,曾在自己身上愛撫過無數次的手正滴滴嗒嗒淌著血,暈染在地上,是一朵朵極其哀傷的紅梅。
“我以前告訴過你,我許過人傢。”簌簌淡淡說道,“這次和你回來,並不是我的本意,從心裡我就不想和你生孩子。”
“……為什麼?我對你不好嗎?”
男人英俊的臉龐看不出表情,隻有垂在腿側的大手已經攥握成瞭拳,似乎在強行克制著自己。
簌簌想,也不能說不好,至少吃穿用度沒有哪一樣委屈瞭自己,就算床上那些情事,她也是享受的,隻是心裡卻缺失瞭一大塊,空空落落……
“好啊。”她回道,“但這樣的生活並不是我想要的,‘皚如山上雪,皎若雲間月,願得一心人,白頭不相離’,我的心很小,隻希望我愛的人眼裡心裡都隻有我一個,哪怕他一無所有,我也願意跟著他,不離不棄。可是顧青宴,顧大公子,你根本做不到……”
顧青宴周身緊繃的氣息驟然松瞭些,臉色稍霽,這丫頭還是因為那些女人在和自己鬧,他溫言道:
“簌簌,我說過瞭,妍玉是母親做主聘給我的良妾,你不喜歡就當她不存在,其他女人我明天一早就攆走,我可以保證,除瞭你之外,以後我不會再踏足任何女人的房裡……”
“大爺……”
蘭麝端瞭盆熱水進來,睨瞭站在一邊的簌簌一眼,謙卑地蹲下身子,想給顧青宴擦拭受傷的手掌。
她跟著回聽雨閣後,已經聽瞭半天墻根,芳竹知道她是太太跟前有些體面的大丫頭,經常來送東西,前幾天她故意放出風聲,說太太有意把她給爺做通房,等生下一男半女後還要提姨娘,爺平時待自己也算親厚,芳竹自然不敢多說什麼。
那床榻“吱嘎吱嘎”晃動著,“啪啪”肉體撞擊不停,大爺喘著粗氣,嘴裡“呵……呵……”嘶吼著,一聽就極為愉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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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過薄薄一扇門,她都能想到大爺胯下的巨物,直挺挺的又粗又長,仿如憤怒的巨蟒,不住跳動著、叫囂著,在一翕一合的桃源洞中狠狠肆虐。
這個狐貍精也咿咿呀呀嬌吟起來,蘭麝心裡雖然再不想承認,也不得不說這個凌簌簌叫起來聲音極好聽,自己骨頭都有幾分發酥,難怪勾得爺天天入她,再無暇找自己。
現在大爺還要承諾再不近其他女人的身,那自己……
她才端著水迅速走進來。